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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第31章

被抓走的‘羊’的孩子真的被释放了。白濑与柚杏得知消息后,杀掉太宰治的想法变成了抓住他,用来威胁港口黑手党,然而被中也阻拦了。中也强行带太宰治离开了游戏厅,他们还要继续调查“荒霸吐”的事情,这件事对中也和太宰都很重要。前者是为了“荒霸吐”本身,后者是为了先代首领复活。

爆炸再次袭击了港口黑手党。调查从兰堂先生开始,港口黑手党内部,兰堂先生是唯一一个“复仇黑火”的目击证人。

山崎雪落又一次见到了兰堂,这个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很奇怪的男人。当时他头顶交错显示着两个名字,代表友好阵营的兰堂,与代表敌对阵营的兰波,红色与绿色交替出现。

白色的欧式建筑物中除了兰堂没有其他活人,经历过爆炸之后的现场地面尽是落下的灰尘,墙皮掉落,灯的玻璃碎片飞溅,还有死去流血的尸体。除了爆炸外,这里还发生了一场战斗。昏暗建筑物中唯一的光源是暖炉前正在瑟瑟发抖的兰堂先生,在火快要熄灭的时候,他会将手中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扔进火堆里,只为了火焰可以带给他的短暂温度。

“为什么还是这么冷,火已经这么大了,嘶……”。兰堂注意到了进来的三人,只是注意到了而已,他伸手将一本封面镶嵌着金箔的精美书籍扔进了火堆后,又将手缩回袖子,身体蜷缩着,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。

“兰堂先生,我们是来问情报的。我想知道爆炸发生时候的场景,看到了什么就告诉我什么,风景啊人物啊又或者看到了鸟都可以告诉我哦,我会自己筛选有价值的情报。”这时候,太宰又像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了。他在港口黑手党呆了一年,与兰堂还算熟悉。

“可以,让我想想。”兰堂很配合。回想的过程中,兰堂的视线恰巧落在山崎雪落身上,顺着山崎雪落的目光,兰堂抬头看了看头顶。什么也没有,是掉了墙皮的天花板。“我头顶有什么嘛?”

山崎雪落收回目光,回答:“是天花板。”

这一次,兰堂的目光久久停驻在山崎雪落身上,直到山崎雪落又看向他,才若无其事收回视线,开始回想。

“爆炸发生的时候,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都化为灰烬了。无论是树还是房子,包括人,都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消失。”兰堂的手在颤抖,和平日里畏惧寒冷的颤抖不同,兰堂的眼睛盯着指间,目光闪烁无法固定在某一处,他是在害怕。

那个从尸山血海中都能平静走过去的准干部兰堂,畏惧着一场爆炸。或许说,他畏惧着引起爆炸的起因——荒霸吐。

兰堂头顶的名字早已经不再闪烁,是一个固定的红色名字——兰波。

“人畏惧着天灾,因为天灾不可战胜,仅凭着天意的山火、岩浆、雷击,都是轻易可以将人杀死的存在,人们同样敬畏神明,因为神明轻易可以调动这些杀死人的自然之力。在我看来。荒霸吐就是这样的神明。”

“我见到了它的真身。神明的本来面目是四肢趴伏在地上的兽,四肢是粗壮的黑色火焰组成,尾巴也是火焰,冥冥之中我有预感,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抗它的火焰。无形的气体与有形的钢铁都会在它的吐息之下灰飞烟灭。”

“那个爆炸的中心不是先代,这点已经显而易见了。你见过糖块因为高温融化的过程吗,那个时候,那只兽所处在的空间像糖块一样融化,五颜六色的世界蒙上一层烟灰,我的视线看不清东西,呼吸也很困难,我的肺部似乎也融化成了跟周围环境一样的糖浆。”

“这不是结束,我看到那个黑兽张开嘴,它嘴巴里连通的也是黑色火焰,一个黑色的圆球在他口中的位置凝聚,没有目的的喷射出去,其中有一个球是冲着我的方向,沿途的障碍物都被击碎了,我也是那个球体路线中的障碍物之一,如果被直接击中会死去吧?所以我展开了我的异能力亚空间,可是没用,展开的一瞬间就破碎了,那个球体的伤害连空间都能撕碎,被撕碎的一瞬间我再次展开了亚空间。但是对于黑兽而言,这一瞬间的空隙足够了,因为亚空间的阻拦我没有直接死去,可是被击中的我什么也做不到,就这样失去意识。”

“能够醒来才是叫我感到惊讶的事情,我差点以为我会直接死掉。意识有些混乱,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昏迷之前的那副画面印在了我脑海中,大海的平面像镜子那样静止,感受不到风存在,也没有起伏的海浪,明明差点死掉,我却因为这副画面陷入了内心的安宁。”

口述结束,兰堂恢复了平静,询问太宰,“有给你带来帮助吗?”

“有哦?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,是谁呢?”兰堂不那么在意地问。

“那就是——是秘密啦。”太宰卖了个关子,“现在结束一切的话就太无聊了。”

“哈?你该不会根本不知道犯人是谁,故意在那里装模作样吧!”中也不满道。

“我又不是大脑容量小到用小拇指指甲比划都觉得夸张的蛞蝓,知道就是知道,才不会说谎。”太宰意有所指。

“你在影射谁啊!”中也声音更加高昂。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,山崎雪落阻止道:“要说犯人是谁,我也知道了。”山崎雪落看了一眼兰堂,正对上兰堂阴郁望着自己的表情,眨了眨眼,兰堂表情忧郁,一如既往。

“是谁?”中也问道。

「太宰治好感度-10-10/100」

「太宰治好感度+100/100」

“……”。山崎雪落看向太宰治,太宰治手上的绷带松了,他正在拆开重新紧固,头低着,只盯着自己的手指。

山崎雪落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,她决定遵从自己的心,回答中也:“是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