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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8章 人山人海的清明假期

我上下班路过的山头小公园,在下午无论我三四点还是四五点路过的时候,里边的车场总是停满了车子,外边路边也是如此,甚至经常出现小的拥堵。要知道,疫情需要,很多孩子在家里上网课,下午课后出来透透风,是很多家长和孩子减压的最好方式。

清明假期,虽然这个城市去掉了黄码,可以出行,但是党政机关事业单位还是要求就地度假,不能出市。就像核酸检测,本来是自愿的,却成为了必须的,可是老家的母亲就逃避了很多次,估计村里也体量老人去监测点的不易,上门检测更是人员有限,再有说了,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哪儿就有奥密克戎找到她呢?只要看好进村的路口,不能叫他的子女回来。无奈的我,只能求助村里小卖部,把相应物资找堂兄弟们捎过去,虽然母亲说家里冰箱满满的,什么都不缺。我也给邻村大姐夫打过两次钱,一次200,叫他买了东西送过去——老家的蔬菜水果都运不出去,便宜得很。

有人告诉我,别回来,回来下高速要测核酸,很麻烦的。再就是,清明回来也不能上坟,更不能烧纸,村里有横幅是:“谁上坟烧纸,我们平他祖坟”。既然如此,只能放弃回家上坟的几十年的惯例。据说城市的各个路口也不许烧纸,可是,骑行到了每一个路口,都是烧纸后的味道以及留下的污渍痕迹。

清明三天假,也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啊。于是,第一天就拉着妻子出来了,儿子继续他的酣睡。

平时因疫情连个鬼影都看不到的大小景区公园,都是人山人海,车水马龙,堵车成了常态:想从韩寨拐弯上山走走仙山十八盘,看看沿途花海风景,可是就有几十米的车子等着左拐,于是放弃,之行,想拐入一个鱼码头看看海鲜或者在海边支起帐篷和炉灶弄点午餐,车子也在排队。那个社区的樱桃园仅仅一个抖音就为市民所知,天天爆满,停车费很贵,毫无由头的二十元门票也叫人有些牢骚不满,果然,第三天就关闭了,说是防疫需要。如果每一个小景点都可以圈起来售票,那么失去的十来个公园免费就成了不识时务了。

一路向山里开去,妻子问我去哪儿。我说去山顶景区。“可是,怎么吃饭啊,那儿没有饭店。”我说我带着炉具帐篷和挂面呢,她一听火了:“护林防火你敢带着东西上山?这是违法!”我有些不高兴:“我只是计划,见机行事而已。”我带了两个水桶,想拉回家些山泉水。

清流海边的沙滩停满了车子,人头攒动。我瞄了一眼,继续前行到一个村子的入口,有人拉着绳子在路口拦下了两辆车子,我逆行到绳子跟前,跟他悄悄说声去书记家,他就心领神会放我进去,反正他也知道,前边你想上山,还有好几个检查站呢。

山路十八弯,有些拐弯地方直接是陡峭的上坡或者下坡,都看不到路面,好在车子有前置摄像头可以打开,于是,慢慢在花海中蜿蜒前行,妻子不高兴的脸立刻有了灿烂的笑容。我开了天窗,摇下玻璃,扑鼻的花香就飘进了车子里。

给当地社区书记打了一个电话,过了一个检查站,就到了第二个,他就在第二个检查站护林防火。他热情地问我们吃过了没有,我们说吃过了,然后就允许我们开车继续前行,都到了道路的终点,也是风景最为优美的地方。

停下车子,只有我们二人背着相机,拿着手机,在花海中徜徉,在嗡嗡嗡的蜜蜂的陪伴下拍摄青山,拍摄绿水,感叹为了修建水库保护水源地而空置了20多年的老村,老屋,好多都坍塌了,好多院子都长满了荒草,杂树。樱桃花,杏花,已久生机勃勃地绽放,无论房子的主人离去多年。春意盎然,和断壁残垣,形成了落差极大的对比,给人视觉和心灵的震撼非常强烈。如今南水北调工程已经解决了城市用水的问题,这几个小型水库完全没有必要象二十多年前那样重要了,而这些空置的山村老房子,完全可以利用其优美的风景优势打造恒度假民宿,或者小型艺术村落,为仙山旅游做补充。这也是村民世代盼望的事情,只可惜迟迟没有突破政策藩篱。

遇到两三个防火队员和一个采野菜的妇女,都是这个村里的。跟他们聊起村里的同学,立刻拉近了我们的距离。我的那个同学是这个50几户小山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,听他讲当年背着干粮上初高中的艰难,不来现场还真的难以想象。好在如今的防火通道修到了他们老村,村民也早早搬到了山下的安置楼房,可是,不许任何村民宰劳村居住。

在老村里转悠了接近两个小时,来到护林点灌了两桶水。社区书记拿出丝巾文创产品,这个我是知道的,利用仙山12景,找知名画家画的风景。这是双报到单位,我熟悉的一个师弟的创意。可是,销售渠道是个问题,如何变现增收致富是关键。

说些家常,就离开了。他话语表露出不要朋友圈发布这些图片,我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。个中意思,的确需要品味。

肚子有些饿。妻子推荐一个羊汤馆,毕竟她对这一带比我熟悉。于是进去,要了两小碗的羊汤,好实惠,好多肉。火烧是妻子刚在路边买的经典本土火烧,吃了一个半,饱饱的。

儿子在自己的房子那协调更换自来水管道。本来我跟一楼说好的,结果他们变卦了,公公婆婆以及丈夫都同意,可是妻子不同意,且不接丈夫的电话。儿子也没办法,只好暂缓——快三十年了的老楼,自来水管道还是铸铁的,都锈的很厉害,水压很小,且有跑漏现象,一楼老太太都承认高峰用水的时候,厨房、卫生间同时用水压力太小。

次日和妻子步行逛了一个农贸市场,权当散步了,第三天一人一辆山地车骑行到了朋友老高家里,嫂子在女儿那帮外甥女网课,就没有通知她。高哥炒了三个菜,加上我们带来的榆钱,就着大葱,吃了个午饭。酒,妻子是不许我喝的,烟,就都不要抽了。其实,我挺想一如既往地陪大哥抽一支烟,喝一杯酒的,可是,我是病人,兜里装的药呢。

下午两点多,下楼骑车要走,嫂子回来,在楼下站着说了好久的家常。疫情期间,我们极少走动。她为了女儿和外甥女的幸福,牺牲自己的所有也无怨无悔,以至于大哥在家过了很多天的单身生活。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
妻子的骑行技术有所进步。一路花红柳绿,行人如织,好在阔阔的人行道上的樱花还没有开放,也就没有行人。记得去年我骑行此路,两侧樱花搭成拱形的长长的通道,梦幻一样的存在。而我从高哥家里喝了一点酒后骑行回家,竟然非常困难,以至于下来休息很多次。殊不知,我已经染了重病却浑然不知,或者说讳疾忌医而不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。我怎么会染重病呢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