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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)

燕昔年其实脾气挺好,闲着没事,还和夏家兄弟俩把屋前屋后都清理出来了。

夏露浓在清理出来的荒地中种上了草莓、西瓜等水果,屋侧还搭架子,种上了扁豆、苦瓜、丝瓜。

人忙起来,时间很快过去。

一转眼就是三月中。

这天下雨,兄弟俩戴着斗笠从地里回来。

夏霍渠站在院前,借着雨水洗手洗脚,很快洗得手脚发白。

夏露浓也想洗,夏霍渠没让,只让他拿暖壶的水兑点温水洗。

兄弟俩就这么一个在屋檐下,一个在雨中,相对洗了起来。

洗完后,夏霍渠带着一身潮湿回到屋檐下,摘下斗笠斜靠在墙上,想是随意开口般,明天我要和你昔年哥出趟门。

夏露浓动作一下顿住了,他好些天没听他哥提起这事了。

穿堂风吹过来,吹得他身上一冷,他打了个激灵,这才抬起头,问:你们要去找发电机组件?

第9章 任务

夏露浓问的时候,心里万分希望他哥说不是。

醒来这么多天,他已经十分清楚外面究竟有多危险。

他哥看他,沉默地点了头。

夏露浓眼巴巴望向他哥,你是不是说外面很危险吗?怎么还去?

你昔年哥一个人带队很危险,我和他一起去就不危险了。夏霍渠伸手揉了他脑袋一下,你没醒之前,我们出过那么多次任务,不也没事,我心里有数。

夏露浓不说话。

他坐在屋檐下,低头搓洗自己的脚丫子,一下一下,仿佛脚丫子是个带泥的大萝卜。

夏霍渠伸手揉了他脑袋一把,我和廖成说好了,出门这段时间他会看着你,你有什么问题就找他。

哦。

明天才去,回来给你带好吃的。

夏露浓更沮丧,他低低道:我才不馋,不要你带好吃的。

顺利的话,六七天就回来了。夏霍渠道,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基地外面逛逛,等我回来,带你出门在附近溜达一圈。

夏露浓抬头,拧眉道:哥,你别说,我不要你的承诺。

好,不说。夏霍渠勾唇,今晚吃炖蛋吗?

不吃!夏露浓道,普通餐就可以了。

夏露浓什么都不想吃。

晚上却还是加了餐,燕昔年特地让食堂做的,一盘小鱼干,足有十五条,和辣椒菜干一起炒得香喷喷,端上来,馋得夏露浓直咽口水。

他心里责怪燕昔年拐带哥哥出去,不想吃燕昔年的东西,忍着谗意,愣是看都没看小鱼干一眼。

燕昔年眼睛看向夏霍渠:这是怎么?

夏霍渠亲自夹了一筷子鱼干给夏露浓,尝尝这鱼干,我和你昔年哥去年带队捞的,我的已经吃完了,也就你昔年哥不怎么在基地吃饭,还存了点。

哦。夏露浓干巴巴应了声,还是接了。

他不想吃,想到两人明天要出门,又不想太扫兴,怕他哥出门还惦记他,会出什么意外。

夏霍渠道:外面危险归危险,物资也很丰富,有时候能搜集到许多好东西。

哦。

别这样。夏霍渠无奈道,你没听大家都叫我夏副队,带队出去也是我的职责,我小心一点就是了。

燕昔年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鱼,道:看来在小浓心中,我并不靠谱。

没有。夏露浓勉强夸了一句,昔年哥你一直很厉害,以前还是我偶像来着。

夏露浓这话并非客气。

燕昔年从小就是学霸,兴趣班上学的还是咏春,代表国家参过赛,妥妥的全科男神。

夏露浓以前很喜欢跟在他和自家哥哥屁股后面,看他们打球,看他们玩乐器,看他们打游戏。

他们去哪跟到哪,十足的小跟屁虫。

燕昔年问:现在不是你偶像了?

夏露浓戳了戳碗里的番薯块,不说话,半晌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。

那就成了。燕昔年道,不过怎么样,我都会让你哥哥回来,再信我一回。

夏露浓皱眉,道:你把我哥带回来。

燕昔年听出他的话外之意,行,我们一定会一起回来。

夏霍渠道:危险是有,也没那么大,我们都惜命,别瞎想,自己吓自己。

夏露浓嘟囔,要是我也能兽化就好了,我就跟你们一起去。

会有这么一天的。夏霍渠给他夹菜,多吃点。

吃完饭,三人聊了会,等食消得差不多了,夏露浓被赶去睡觉。

他心里存着事,在床上辗转了半夜都没睡着,第二天头昏脑胀地爬起来,太阳已经升得老高。

家里空空荡荡,就剩他一个人。

客厅桌上压着一沓饭票,沙发上放着两袋稻谷,他哥留言让他不要省,想换什么换什么。

他穿着拖鞋站在客厅站了好一会,慢吞吞地在家里走了一圈。

早饭就在桌上,水缸里挑好了水,暖壶里也有热水。

也不知道他哥起得多早。

他刷完牙洗完脸,背着锄头去地里转了一圈,拔草浇水捉虫。

回来吃饭,然后给院子里的瓜果松土浇水捉虫。

忙忙碌碌,很快到吃午饭的时间,吃完午饭看会小说,继续去田里劳作。

一连好几天,夏露浓都这样过来。

这天,他早上刚扛着锄头回来,还没到家门口,就看到一个面熟的中年妇女站在他家外面张望。

夏露浓走过去,疑惑地看那人一眼。

夏露浓吧?中年妇女道,我管委会的,专门负责岗顶这片的通知协调,你叫我胡婶就行。是这样,每个人都要轮流做地基任务你知道吧?

夏露浓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
他听过这个说法,说每个人都有徭役,不过一直没人跟他说。

胡婶松口气,笑道:还想着要怎么跟你说明,你了解过就好。基地柴不够了,上面决定下周统一砍一波柴,你身体不好,在长城顶上帮忙捆柴,接应一下就行。

夏露浓点头。

下周一到周三,你早上七点前过去屋背后面那段的长城上,你上去就知道了,很好认的。

胡婶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,打开塞到夏露浓手上,又掏了支圆珠笔出来,来,这是任务本,你签个字,确定我通知到位了。

夏露浓定睛细看,笔记本上打了个表格,仔细写明了任务的内容、地点、时间,后面有签名栏。

上面已经有人签过名了,不少都是他认识的人。

夏露浓端正签下自己的大名,将笔记本还给胡婶。

胡婶道:成,那我先回去了,你下周记得啊。

夏露浓点头,招呼她,进来喝杯水吧。

不喝了。胡婶爽朗地笑笑,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,下次吧。你有空也来婶子家玩,就在三角坪那边,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婶子。

夏露浓道谢,胡婶背好背包,朝他挥挥手,带着斗笠往下面走。

夏露浓一直目送她到了另一家家门口,和那家人说上话,才收回目光进屋。

在食堂吃完早饭后,夏露浓看了眼天色,趁着时间还早,特地绕去廖成家。

廖成刚洗完衣服,提着桶衣服回来,看到他连忙招呼,好些天没看到你了,这些天还适应吧?

夏露浓点头,直接说明来意,廖成哥,下周到我做基地任务了,有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?

这么快?这次的基地任务做什么?胡婶怎么说的?你跟我说说。

基地的柴烧完了,要组织人手临时去砍柴,到时我过去长城顶上帮忙捆柴,在那里接应。

哎,怎么是那么重的活?廖成三两下将洗好的衣服披到竹竿上,不行,在长城上接应要将木柴吊上吊下,你这细胳膊细腿做不来。你别去了,待会我去跟胡婶说一声,代你过去。

夏露浓心里没底,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实要做基地任务。

听廖成这么说,倒是可以确定,的确每个人都要干活。

他笑笑,道:不用,谢谢廖成哥。只是捆柴,活应该不会太重,我先试试,实在不行,再找你帮忙。

没事,我先跟你换一下,大不了等你身体养好了,下次再换回来。廖成道,最近我也没什么事。

先让我试试嘛,有困难再说。

夏露浓坚决谢绝廖成的帮忙。

等到星期一那天,他早早吃完早饭,背着水壶,上了长城。

上去后,他发现长城比他想象的还要宽大一些,城墙足有两米多,都是实心墙。

城墙上已经站着好几个人,男女都有,都很瘦,却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瘦,而是干瘦有力的那种瘦。

夏露浓朝他们笑笑。

大家互相打招呼。

夏露浓皮肤白,人长得又格外脸嫩,站在人群中格格不入。

大家对他挺好奇,你一言我一语问了他不少问题。

夏露浓能答的都答了。

有人请他抽烟,被他婉拒,多问了几句,大家开始聊起别的来。

夏露浓在人群中,没怎么听懂,心神渐渐放到了城墙外。

他第一次上这里,也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情景。

按他的想象,外面应该有很多变异动物,两个脑袋三条腿什么的。

结果完全不是。

放眼望去,到处都是植物,密密麻麻,层层叠叠,都长得又高又大,动辄百十米,将大地遮了个严严实实。

他目力所及,连一丝裸露在外面的土地都看不见。

这些植物乱七八糟,阔叶、窄叶、针叶高高低低,什么样的都有。

中间还有许多巨大的藤,弯弯绕绕,爬在树上,像巨大的蟒蛇。

颜色也乱,除了绿色,还有黄色、红色、褐色,杂七杂八,乱到能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地步。

他搓搓手臂,低头往下看,城墙外植物密密麻麻,城墙上爬着不少藤,城墙缝隙中还长着各种各样的草和绿树。

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要砌这堵宽两米的墙了,城墙要不是宽两米,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被这些植物搞塌,连修缮的余地都不会有。

来来来,干活了!

身后有人吆喝。

夏露浓回过神来,忙往后看去。

大家纷纷站起来,掐灭自己的烟,过去集合。

夏露浓跟着站过去。

为首的那人拿出小册子,道:今天我廖全楠来组织砍柴,大家没意见吧?

他扫视人群一圈,见没人反对,道:我们这里一共三十个人,上面给的目标是一人一天五百斤湿柴,我们今天一共要搞一万五百斤柴,大家早点搞完早点回去,现在我来分一下工。

砍柴组五个,我、牛超,赵林健,赵禄成、张刚鼎。运柴组十五个,十个在城外,五个在城内

吊柴组八个捆柴组两个,夏露浓和郝娟莲。大家有没有意见?

廖全楠身先士卒,认领了最难的活,大家都没意见。

他看了一圈,道:先说明,在砍柴运柴的过程中,个人弄到的东西不用交公,不过也不能耽误干活,特地去弄东西,违者任务作废,多罚一天。

大家都点头。

有人喊:老廖放心,我们又不是第一天干基地的活。

就是。

好,那就这样,大家警醒点,注意安全,都互相看着点,尽量争取早点干完早点回来!

第10章 劳作

夏露浓在城市里长大,不太会捆柴。

郝娟莲教了他几次,他歪歪扭扭,勉强上手,捆得很丑,但足够牢固。

他有些不甘心,趁着运柴组的还没运来多少柴,费劲地把刚捆好的柴拆下来,试图捆得更好一些。

郝娟莲一边帮忙一边笑他,能捆牢就行,要那么好看做什么?

夏露浓道:趁着柴还不多,我多练习一下,看能不能捆得更好更快。

郝娟莲笑笑,没再说什么。

夏露浓折腾了一会。

吊柴组那边喊,柴都运回来了,大家一起加把劲啊。

夏露浓知道这话喊给自己听,不再折腾,忙拖过柴,开始捆。

新砍下来的柴都是湿柴,十分重,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虫子、蚂蚁、木刺、树汁,一不小心被咬一下、蛰一下,都十分难受。

柴还磨手,一不小心手被夹一下,就是一手淤血。

夏露浓不熟练,又心急,磕磕巴巴干了半上午,手上伤口无数。

好在他没拖后腿,捆得丑归丑了点,但又快又结实,比郝娟莲还快几分。

钓柴组的人一边四个,用绳子和木钩把墙外的柴吊上来,又把夏露浓他们捆好的柴扔到基地内去。

在基地这一面,城墙下面是大片竹林,柴捆好扔下去,很快就被拦住,基本没有扔散的。

吊柴组扔完柴,朝夏露浓竖起大拇指。

夏露浓冲人笑笑,拿手背抹了汗。

太阳早出来了,他们在太阳底下晒着,都是一身汗,黏黏腻腻,脸颊两侧还有热出来的浮红。

有人喊:休息一下,喝口水,下面没情况吧?

城墙外的人也喊,暂时没有。

大家听了这话,都松口气,一屁股在地上坐下,各自去摸自己的水壶倒水喝,并开始卷烟抽。

夏露浓捶着自己的腰往四周看。

大家眉目间都是疲惫,抽着烟并不怎么聊天,得省点力气干活。

没休息多久,又有人吆喝着干活。

夏露浓原本感觉还行,休息一通,反而更累,站起来时,脚步都虚浮了。

郝娟莲抹了把汗,先拿藤开始捆柴。

夏露浓不好意思喊,也咬着牙在一边坚持。